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四章（12）】

了办公室，一边走还一边朗声唱着：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算就了——汉家业——鼎足三分... ...”

丁武的京戏声音渐渐远去，第三条“丧家犬”就来了。

——我是真不想用“条”来形容这个，因为太名不副实了。

这个，从外表上看，估计足足有三百来斤的体重，而且身高差不多1米75——更准确地说，此身材的“直径”差不多平均1米75；在进门的时候，还得侧过身子才能进来，否则我都害怕办公室的门会被卡住；这一进门，谁都没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办公桌，然后晃着身子直接气喘吁吁地坐到了办公桌后——我这才注意到，在那张办公桌后面放着的不是木椅或者转椅，而是一把钢架沙发椅——也对，要不然其他的椅子，估计早就被坐塌了。

并且，这个，还是个的。

我不歧视胖，相反，有些胖还会让觉得可，比如阿黛尔、比如渡边直美；可是一个又胖又邋遢的话，唉......我想，把她形容成一种灾难，应该也算是对她的褒奖：她的发，得像刚被大火烧过的窝；她的脸上，油腻腻的，似乎刚从猪油桶里泡过一遍，而且满脸脏兮兮得像是被谁用煤球蹭过一般，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刺，三个下叠在一起，完全是手风琴上面的风箱；她身上的棉线毛衫，全是污渍、就像是刚从打翻了的颜料堆里拿出来的一般，根本看不出底色应该是色、绿色还是白色；还有她穿的那条花裙子，裙摆下面已经了个，上面也是乌漆抹黑的；穿的那条裤袜上面，全都是油曲奇和雪糕的渣，而我眼睁睁地看着，在那上面爬着的一只身长三厘米的活蟑螂，被她一坐瘪；唯独能让觉得舒坦点的，就是在她得自己热的不行的时候，把袖子挽起后露出的一双胳膊——她胳膊上的皮肤倒真是白，跟两只大棉花糖似的。

看着她的样子，我真都快瞎了；感觉这就差嘴里不停念叨一句“生而为、对不起”就可以被写进悲剧小说里了。

“不好意思......您哪位？”我愣愣地看着这个。

“我？我叫李晓妍，你是谁啊？”

懒散地看着我，喘了气，接着白了我一眼，打开了一袋果脯，往嘴里送着。

好吧，我端详了半天才看出来她是李晓妍——事处上明明记录的是，她的体重180斤，她档案上的相片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