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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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六章】(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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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自虐式的臆想。

夏雪平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艾立威扬着手里的那支没有子弹的手枪倒下、闭上眼睛,她自己便无力地甩掉了端着枪的那只胳膊,就像北风吹断的树一样,接着她侧过了身,一言不发,急促而不规律地呼吸着。

然后,她默默地转身而去,走进雨里,都忘了去捡起刚才自己丢在一边的那把雨伞,任由冰凉刺骨的雨水在她的长发和衣服上浸湿。

市局和特警队的同事不断地往文化会馆的大门围过来,夏雪平则在丛里踏出了一条小路,接着,她步伐机械地走进了一辆空无一的冲锋车,落寞地坐在了座椅上,连车门都忘了关上。

在这几分钟里,守在艾立威身旁、看着血从他被子弹贯穿的伤里渗出一地嫣红鲜血的,却只有我这个从进了警局就开始跟他事事针锋相对的假想敌,而平时跟他关系很不错的胡佳期、白浩远、王楚惠,以及其他重桉一组大部分的警员,全都只是默默地在大老远用着复杂的目光观望着已经死去的这具躯体,一时间谁也不敢率先上前一步,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诙谐或是讽刺;而他的枪里竟出乎意料地,竟然只有用来鸣枪示威的一颗子弹,在那之后,他完全是在举着一把废铁与夏雪平对峙着,而他明明在三个多小时之前才杀过,任谁也不敢往这方面去想,而我现在才事后诸葛亮般地终于明白,其实他应该是一早就想好了死、而且要利用我死在夏雪平的手里——他什么都没了,他确实没什么必要再逃走了,他剩下的未来只有死去,并且他成功了,于是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做究竟算是对活着的诛心,还是对自己的还愿。

这场大雨下了很久,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结束。

而我心里的大雨,好像在那天晚上终于放晴了。

只是我总觉得,乌云还在。

我跟着局里的其他警员简单地对文化会所进行了一下检查,然后拾起了自己的那把手枪,接着问周围设卡维安的派出所警要了一条净毛巾,走进了夏雪平坐着的那辆冲锋车。

在我帮着她擦着已经被雨水浸湿之后黏成一团的发的时候,我才看到她竟还在握着自己的手枪,于是我轻轻地取下了手枪,从滑膛盖里退出了子弹,然后又帮她把枪别在了她皮带上的枪套里。

在我做这一切的同时,她只是默默地把别向窗外,右手撑着下,而且像往常一样咬啮着自己的食指,在返回局里的路上一言不发。

哪知道,在回到局里之后,夏雪平刚一下车,我还没来得及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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