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他哪里愿意和一个寡换命？急之中大力扭动身子，硬生生把自己要害闪开，软剑也失去了准。只听一声凄厉惨叫，血雨满天飞散。

他左臂自肩以下，已被莫问生生斫下。软剑扑的一声也扎穿了莫问的右肩。

晏无极咬紧牙关，连剑也顾不上拔，立刻掉就跑。右手运指如风，点止血。他刚才勉强躲避，竟将腰肌拉伤，此刻身形展动，腰上传来阵阵剧痛，直钻心扉。

莫问哪里肯放，她左手抱着丈夫尸体，右肩着宝剑，瞬息追到晏无极身后。

晏无极仓皇间背上又中了莫问一掌，幸好他穿着护身宝甲，莫问右肩受伤不能全力，这才没将心脉震断。晏无极知道不敌，哼也没哼，生怕莫问看出自己受伤甚重，拼命将满鲜血硬生生咽回肚子里，借着她的掌势飞逃。

莫问还要追杀，只见赤丹子蓬散发，衣衫烂的赶了过来，他脸色苍白，嘴角边挂着一缕血丝，宝剑不知掉到何处，拂尘尘尾炸如窝。赤丹子刚才被鬼手所困，虽施展全身解数，脱出生天，却也受了不轻的内伤。他见晏无极危急，虽与他不睦，但此刻同仇敌忾，便强提一气，勉力挡在他身前。

莫问知自己时间有限，所以倾尽全力，只求速战。见赤丹子阻拦，她怒气直冲脑门，右手竖掌为刀，便要去斗他。然而她脑海中的记忆如飞灰般正在慢慢消散，比起刚才，她又忘却了一段往事，莫问竟记不清丈夫那一天为什么要跳江水中来找自己了。她心痛如绞，惶急中一声大叫，满脸悲痛，右手虚凝成爪，在空中拼命划抓，好像要捉住那丢失的记忆似的。赤丹子不知她弄什么玄虚，不敢贸然上前，暗暗戒备。

只见莫问神色愈发痛苦，双眉紧蹙，忽的右手进发之中，螓首摇，泪流满面，又发出一声长长的凄厉尖叫。赤丹子见她发渐渐转为黑红夹杂，妖煞也越来越弱，心中生疑，忖道：莫非她有什么暗疾，恰于此刻发作？

赤丹子见莫问空门大开，良机乍现，瞬间便做了决定。他大喝一声，凝聚全身功力，左掌离火，右掌寒冰，击向莫问。莫问抱悲号，竟不知躲闪，被赤丹子的掌劲打了个正着，她神智虽混，纤掌却凭着本能闪电般探出，击在赤丹子胸。两俱是鲜血，身子远远飞坠。

晏无极顾不上赤丹子，只是提着一气狂飞，半空中正碰上君舆蹑踪寻来。

君舆见他面如金纸，伤势不轻，便问道：“妖怪呢！”晏无极在下山路上已悄悄问过韩聘，知道正是君舆坏了今九成山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