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楼梯中间有个转折缓台，因此站在下面的楼梯向上看，什么都看不见。其实上去了也什么都看不见，楼梯正对着一条横向的走廊。旁边有个用胶合板拼成的小单间，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看见张晓芬她们三个上来，面无表的问：“哪边？”张晓芬回瞅了一眼小个子，后者熟门熟路的掏出二十元扔在桌子上。

中年拿起钱搓了搓放进桌子下面的抽屉里，转身从后面拿出两听珍珍递给张晓芬。张晓芬笑着对她说：“仨呢，李姐，再给一瓶呗。”李姐笑笑：“哎呀，这事儿我可说了不算，去吧去吧，7号空着呢，动静小点啊。”顺着旁边的走廊往里，其实原本也是一个大厅，如今已经用胶合板隔成许多小包间，粘上墙纸，看着档次倒还像那么回事。仨往里走，找7号，就听见两边关着门的包间里，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有男的说话声，的笑声，还有喘息声，什么和什么拍在一起发出急促的啪啪声。

小个子一乐：“我，挺热闹的哈。”张晓芬一边看包间门上的号码，一边笑着说：“说的你像一回来似的，哪天不这样。”卢玉也陪着笑，帮张晓芬看另一侧的号码，走廊里灯光昏暗，得凑上去才能看清楚。一边有扇房门虚掩着，缝隙里露出一丝光，张晓芬趴上边瞅了一眼，像发现了什么宝，憋着笑回对俩打手势，用手指着那道门缝，让他们悄悄过去。小个子咧着嘴凑过去，猫着腰把眼睛贴在门缝上往里看，一边看肩膀一边抖。卢玉从另一侧也凑上去，从小个子脑袋上面往里看，正看见一个白皙的大斜对门撅着，一个发几乎全白了的老，俩手捧着那个，用嘴在其中一瓣上用力的亲着。一个咯咯笑着“轻点，痒痒……”小个子还在看，张晓芬拉了他一把，这耽误的都是她们自己的时间。大部分来包间的都是为了直奔主题，早完事早接下一个活。卢玉看见了7号，推门进去，摸着门边把灯打开。小个子紧随其后。张晓芬进来后转身把门好，一边说着：“咱可不能让别偷看。”包间里设施其实很简单，一个靠墙的老式长条沙发，蒙着黑色的造革，前边摆一个小茶几，上面放了个烟灰缸。

墙角有个纸篓，顶是一盏暗红色的小灯。正对着沙发的墙上贴着一张海报，一个欧美赤上身，作出感的造型，仅用手挡住。小个子一坐在沙发上，伸手掏出一根烟，笑着说：“那能咋滴，你俩怕看呐？”卢玉虚拍了他的一下，顺手把挎包摘下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他旁边。张晓芬也把包和饮料放在桌子上，笑着说：“哥你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