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风卷怒涛（六）

羽玄魔君老眼微眯，呵呵笑道：“二八年华便跻身一流高手之列，难道对自己修习的武功还不了解？”

我一听便知道他是在明知故问，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阁下何必戏弄于我？”

“哈哈哈哈，你这徒孙，真是不懂尊老幼。”羽玄魔君抚掌大笑，又气一转，“老夫将你带来，便是为了此事，这番相问正中下怀——你且说来，是如何发掘体内元炁的？”

“发掘”二字甫一出，我便他对这奇异的武学确实有所了解，于是缓缓道来：“大约十一二岁时，我尚未踏武道，丹田却偶尔会蹦出一丝元炁，使我劲气控制不住，毁坏物事；而后娘亲仔细探查了我的体内丹田，让我开始修炼外功，每至筋疲力尽就会引出元炁。如此练习一年之后，我就寻到了气感，能够控制丹田内的元炁并循其运行脉络加以采练，但是无论我如何采练，却总感觉到丹田受到了桎梏，无法突极限、打瓶颈。”

羽玄魔君听后赞赏道：“耗尽体力以引出元炁，你娘的武学见解不可谓不高啊！不过却终究无法堪，老夫与你父亲的得意之作。”

接下来就是重戏了，我凝神静听，羽玄魔君负手而立，语带自豪：“十岁时，自你体内丹田散发出的元炁，乃是你父亲所遗留。”

我点道：“娘亲也是这么猜测。”

他的答案与娘亲的猜测不谋而合，但其中有一个巨大的疑问：父亲是如何做到将元炁留存与他体内的？

一般而言，元炁乃武者自身气机所凝练，故而于外而言无异于猛兽毒虫——除却娘亲兼有疗伤治创的冰雪元炁，可能近所见的谶厉道长的青色元炁也属此列——无论武者有心或是无意，若非心控制或被对方压制，元炁绝不可能于他体内相安无事。

据我所知，父亲身陨已逾十年之久，断无可能为我约束体内元炁，娘亲对此也百思不得其解。

“但你娘亲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见我点，羽玄魔君眸中清光闪烁，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你父亲所修炼的功法——永劫无终——本质就是‘为他作嫁衣裳’——此功法所修炼的元炁，就是为了赋予他而采练的。”

我不可置信：“这……如何能够做到？元炁他之体，不是消散就是侵袭血气……”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今有此功力，便是证明。”羽玄魔君缓缓摇，“‘永劫无终’，不同于寻常武学功法的采练并行，而是先采后练——先将庞大气机采集至体内，再行凝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