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草菅人命

京兆府审案中断休堂，这种事也并非偶然。有熟知内的冷笑，“只怕不知哪里又使了银子，大在堂上又要出尔反尔，这京兆府公堂真是一场大戏。”

有附和道：“郑大一向皮厚心黑，只要有钱让他把说出来的话吞回去有什么难处？只不知这案子会有谁使钱。”

叶行远看着这一场闹剧，本来只是啼笑皆非，谁知突然又生变化。听周围百姓议论，心中也开始疑惑，这一桩命官司苦主一方是个无赖泼皮，哪里会有替他们使钱？叶行远花了三百两银子，已足将这件事抹平，这时候能发生什么变故？

不一会儿郑知府出来，态度迥然一变，朗声道：“本案个中更有蹊跷，本官虽然以文王八卦神通判定，但亦不足以定案。原告且先回去，待本官厘清真相，择再审。”

案子未结，李成暂时放不出来，叶行远满腹疑问，待要派再去打听，刘师爷却已经叫请他进后衙商量。叶行远刚一进门，就见刘师爷满面苦笑，上前赔罪道：“叶公子，在下有负所托，原本早已经安排妥当。不料中间又有一位贵手，倒失了计较，不得不请你来商量。”

叶行远不明所以，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便问道：“刘师爷有话便说，这案清楚明白，不过一件小事，不知有什么变化？”

进京没两天叶行远觉得自己也被京中风气污染了，一桩命官司在他中都成了轻飘飘一件小事，这可有违圣教诲。只能怪这世界太黑暗，让他这一腔正气的读书都不得不随波逐流。

刘师爷叹道：“谁说不是呢，我们也懒得麻烦。不过此事起因乃是因为那李成卖刀，这李成其蠢如牛，这刀可真是一宝刀，有位贵看中了这刀，是以想跟我们大商量，将李成重重惩处，杀偿命，以绝后患。”

师爷你说话这么直白真的好吗？叶行远自认心理素质过硬，但是在这公正廉明的京兆府大堂匾额背后，刘师爷用如此轻松的吻说这种杀灭夺宝的事，会不会觉得有点讽刺？

叶行远蹙眉道：“刘师爷，李成乃是朝廷名官，又是我的好友，要判他为一个无赖偿命，未免也太过了吧？”

刘师爷虽然没有明说，但那位贵必定非同小可，否则的话他也不至于这么直接。但他既然还知道来找叶行远商量，并没有在大堂上直接判决，那就说明对方还是给叶行远或者说叶行远身后的定湖省官场一点儿面子，不至于做得太绝，还有转圜余地。

“是是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刘师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