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骨】（145-157）

味。待到天刚蒙蒙亮之时，嫣栀媃穿着一身素裳，梳着整齐的发髻，未着任何珠钗首饰，只在发间簪上了一朵白花。

她神色平静无波，双脚直立站起，足下鲜血淋漓。可她却好像丝毫不觉痛似的，嘴角勾着一抹解脱的笑意，恭敬地朝澄净的天空作辑，大喊着：“废帝，驾鹤西去——”

侍卫不敢懈怠，忙请来了太医一探废帝的死因，后于他喝下的药渣中查出了过量的断肠，便确定了废帝是死于断肠毒发身亡。

一切，不知是因还是果。废帝种下的因终究是连本带利地偿还了。

听完，谢辞衍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来，“既是死了，埋了便是。”他只觉得有趣至极，想来废帝至死的那瞬都不知晓自己因何而死。害终害己啊，当初他便是用他所服药方中的断肠来毒害昭昭，现今竟死于自己的断肠之下，当真是自食恶果。

太监忙应了声是，继而又小心翼翼问道：“那敢问皇上，该用何种礼制下葬合适？”

谢辞衍指腹摩挲着嫣昭昭白的手背，漫不经心地答着，所有心思仿佛皆用在了怀中子身上。“他虽已然是废帝，可总归给他一个体面才是。那便……以亲王的礼制下葬，亲王陵。就当是朕这作为皇弟送他的最后一份体面。”

太监忙应是后便退下，不禁再次感叹，若那已然驾鹤西去的废帝得知自己死后连皇陵都无法葬内，只能葬个亲王陵，想来会死不瞑目吧。

“怎的不说话？不高兴？”谢辞衍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察觉她兴致不高，便一一猜测她因何不高兴。“可是因为嫣栀媃之事？”

嫣昭昭沉吟许久，才叹了气轻轻额首。“我只是在想，同为子，废帝竟那般羞辱她的行为当真是令发指。”

男吻了吻她的发顶，嗓音温煦，缓缓开解她道：“不必心软。她能有如此今境地皆是她自作自受，她以往陷害你的桩桩件件，可有一件为你想过往后该如何自处？今演变至此，皆是她亲手造成，更是怨不得旁。”

嫣昭昭闻言，垂下眼帘似在思考着谢辞衍话里的意思。确如他所言，嫣栀媃落得今这般下场，全是她自己一手所为。若当初她未有将蛊种在废帝身上，废帝亦不会如此针对她，甚至如此侮辱于她。她甚至有好多次可以回，却仍然选择继续往前走，一步步走向不可回的渊之中。

想开后，嫣昭昭便不再未嫣栀媃如此境地感到唏嘘可惜，只抬首问他，“废帝已死，她往后还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