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骨】（33-48）

她轻嘲了一声，嗓音更添几分荒凉之意，“你只听了首尾都能猜到，那便证明了那个他不是不知晓颜嫔是遭陷害，可他还是充耳不闻，将她……”嫣昭昭指尖不禁攥紧了他的衣襟，心底浮起点点后怕，“只要那个想，赐死后妃就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嫣昭昭不是不知道皇帝既风流又无，只从前他一贯风流，后宫妃嫔多如牛毛，皆宠不过三月便弃之敝履，她们即便要争宠也掀不起什么大风，一心只在如何固宠下功夫。

妃嫔们的宫斗大都为小打小闹，惩罚重点的亦是将其送冷宫孤苦一生。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身临在这后宫中可怖的争斗中，亲眼看见一个原本无辜的被算计活活丢了一条命。

“没有心，自当也没有。”谢辞衍好似在平铺直叙地娓娓道来，仿佛是那置身事外的旁观者。“那个……不会上任何，他最的只有自己与那张龙椅，所以岂会容忍背叛他的在身边。”

嫣昭昭纤弱的身子轻颤，贝齿咬着嫣红的下唇，几经犹豫，终还是忍不住将心中所想轻轻道出，嗓音细若蚊吟，“倘若……有一我也如颜嫔那般落得如斯下场，可还能全身而退？”

这话，是担忧亦是一次试探。

他们之间，好似只有她处于一个非常被动的位置上。她是皇后，是别名义上的妻，而他是高洁权重的摄政王，一旦东窗事发，她若是被一朝丢弃，那被千夫所指的将是她，而他谢辞衍只会毫发无损，依旧端坐高位。

哪怕他说，他心悦她，自己也不敢将一切倾尽所有地押注在他身上。

颜嫔有一句话说得极对，最是无帝王家。

谢辞衍，亦是皇室中。

“不。”这话带着点点凉意直沁她身体里，嫣昭昭只觉浑身僵硬，连指尖都在发凉。

察觉到怀中子的反应，谢辞衍将楼得更紧，再出声，嗓音更低更哑，却满是坚定。“昭昭，我不会让你陷到那种境地。你不是颜嫔，而我也不是那，所以别将她的处境套在你的身上。”

“只要我在一，便会倾尽所有护你周全。”似想到什么，他忽而轻笑，“哪怕我不在了，亦不会让欺负了你去。”

若真有那么一天，他会为她扫去所有障碍，将那也一并带落地狱，还她一世安宁。

指尖突然被他给握在手心，温热的体温一点点传来，将她身体中的冰冷尽数驱散。

她不知，谢辞衍的话中是否全然为他的真心话。可